第一百四十八章拆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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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美琳坐在疾馳的出租車上，茫然地看著車窗外一排排迅速後退的路燈，眼淚無聲滑落。
司機劉師傅看了看後視鏡，小心翼翼問道：“大學生，今天心情又不好了？怎麽好像還哭了啊？”
張美琳抹了一下眼淚，尷尬地笑了一下：“沒……沒事……”
“對了，今天沒聽見《人生紅綠燈》啊，是不是出什麽事了？”劉師傅又試探著問道，“咱們的哥群裏，都在談論這個事呢！大學生，你該知道內情吧？”
張美琳的身子抖了一下，支支吾吾地說：“額……是因為……靜安姐播錯了廣告……”
“唉，我以為多大個事呢！不就是廣告嗎？播錯了就錯了唄！反正咱們也不愛聽廣告！”
“可……這是很嚴重的錯誤……”
劉師傅不以為然：“要我說，你們那領導就是小題大做！靜安，多好的主持人啊！咱們夜班司機都喜歡她。這到點聽不到她的聲啊，還不習慣吶！總感覺……這缺點兒什麽……”
張美琳望著劉師傅的背影，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父親。想必他也有喜歡的電臺主持人吧？要是開夜車的時候，沒有了熟悉的聲音的陪伴，他是不是也會覺得不習慣？
在張美琳出神的時候，劉師傅又問道：“明天節目就正常了吧？”
張美琳神情一凜：“額……明天……明天會有其他的主持人代班的……”
劉師傅瞪著後視鏡，大聲問道，“那靜安呢？”
“待崗了……”
“啊？怎麽搞得這麽嚴重？不就放錯個廣告嗎？這懲罰也太過分了！”劉師傅忿忿不平。
張美琳低下頭，悶聲說：“那個廣告內容有問題……所以……罰得比較嚴重……”
“唉，真替靜安捏把汗……”
張美琳擡起頭，定定望著劉師傅的背影：“或許……是有人陷害她……”
“還有這種事？那哪個人也可太可惡了！”
“或許……她有苦衷呢？”張美琳心虛地說，眼中多了一絲期盼。
劉師傅大聲說：“就算是有苦衷，也不能害人啊！我是個粗人，也沒什麽文化，不懂你們電臺裏的事。可我知道，做人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！為了自己的利益去害別人，那就是壞人！”
張美琳又一哆嗦——爸爸如果知道她做了這樣的事，應該也會很生氣吧？他會為有這樣一個女兒，而感到羞恥吧？
可是，她更清楚，她必須留下來——留在C市，留在交廣。因為只有這樣，才能負擔起弟弟的學費，才能徹底改變自己的命運。
想到這，張美琳握緊了拳頭……
直到許一停了車，伊靜安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。
“怎麽帶我回家了？”伊靜安虛弱地問。
“你病著，還被人誣陷，我不放心。今晚還是住在我家吧。”
“可是……不方便吧？”伊靜安訕訕道，並沒有下車的意思，“蘇蔓知道，會不高興的……”
許一一怔：“蘇蔓？關她什麽事？”
伊靜安擡頭，看見的是許一清澈如水的眼眸，不含一絲雜質——他沒說謊。
許一警覺地皺起眉，又問道：“蘇蔓又找你了嗎？莫非，今天下午你是和她在一起？”
聽到許一這樣說，伊靜安百分百確定蘇蔓在扯謊了。一顆心也安穩了許多。
“我們上樓再說吧……”
伊靜安半躺在床上，手中握著熱水杯，看著許一傻笑。
“笑什麽？燒糊塗啦？”許一摸了摸伊靜安的頭。
“蘇蔓果然是騙我的。你根本沒答應她的請求，對不對？”伊靜安啞著嗓子問道。
許一眨了眨眼：“什麽請求？我這幾天根本就沒見過她。”
“不對，那你中午失蹤那半個小時是去哪了？”伊靜安警覺地問道。
“蘇蔓給我打電話，說是去醫院產檢排不上，問我認不認識醫院的人。我是去了趟醫院，幫她找了個婦產科的大夫安排了產檢。但我只跟醫生交待了幾句就走了，根本沒見蘇蔓。”許一頓了頓，又接著說，“我既然答應你不見她。自然會信守承諾的。”
伊靜安抿唇想了想，說：“我明白了。她一直在我們寫字樓對面的咖啡廳裏，看見你回來了，就馬上給我打電話。制造出你和她在一起的假象。”
“那你是出去見蘇蔓了？她都跟你說什麽了？”許一問道。
伊靜安輕蔑地笑了一下：“她說……你同意跟她結婚了……”
許一氣樂了：“這種荒唐的話，你也能相信？”
“一開始我是不信的。可她分析得頭頭是道。我有點被她繞暈了……”
“她怎麽分析的？”
伊靜安就把蘇蔓的說辭，原原本本給許一覆述了一遍。
許一聽完，輕笑了一下，意味深長地看著伊靜安：“靜安，你應該知道，作為婚姻家庭咨詢師，我很了解什麽樣的婚姻是正常的、健康。我寧可終生不娶，也不可能讓自己接受一段沒有愛情做基礎的婚姻。什麽各取所需？咋一天似乎有理，可實則太荒唐。我怎麽可能接受？”
“其實……如果只有這些理由，我自然也不會相信。只是，她最後說，你是因為想讓我死心，所以才答應的……”
“這個女人可真是……”許一搖頭感慨，“靜安，你要明白，這是我跟你之間的事。我是不會把不相幹的人牽扯進來的。尤其……是蘇蔓……”
伊靜安微微蹙眉：“可是……蘇蔓弄這麽一出，目的是什麽？這招數也太拙劣了吧？只要我問了你，馬上就會穿幫啊！”
許一想了想，說：“可能……她就是想讓你跟我說吧？她自以為，她說的這些會打動我吧？”
“那她為什麽不直接跟你說啊？非要來氣我？”
許一輕笑：“直接找我，我也不給她機會啊！”
“對對對，你躲著她，她找不到你。於是就用這種方式引我上鉤。如果我賭氣不告訴你，就會加劇我們之間的矛盾。如果我告訴你了，你就有可能聽從她的建議。”
許一點點頭：“她應該就是這個心思。只不過……她忘了，我已經不是當年的許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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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機劉師傅看了看後視鏡，小心翼翼問道：“大學生，今天心情又不好了？怎麽好像還哭了啊？”
張美琳抹了一下眼淚，尷尬地笑了一下：“沒……沒事……”
“對了，今天沒聽見《人生紅綠燈》啊，是不是出什麽事了？”劉師傅又試探著問道，“咱們的哥群裏，都在談論這個事呢！大學生，你該知道內情吧？”
張美琳的身子抖了一下，支支吾吾地說：“額……是因為……靜安姐播錯了廣告……”
“唉，我以為多大個事呢！不就是廣告嗎？播錯了就錯了唄！反正咱們也不愛聽廣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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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師傅不以為然：“要我說，你們那領導就是小題大做！靜安，多好的主持人啊！咱們夜班司機都喜歡她。這到點聽不到她的聲啊，還不習慣吶！總感覺……這缺點兒什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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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張美琳出神的時候，劉師傅又問道：“明天節目就正常了吧？”
張美琳神情一凜：“額……明天……明天會有其他的主持人代班的……”
劉師傅瞪著後視鏡，大聲問道，“那靜安呢？”
“待崗了……”
“啊？怎麽搞得這麽嚴重？不就放錯個廣告嗎？這懲罰也太過分了！”劉師傅忿忿不平。
張美琳低下頭，悶聲說：“那個廣告內容有問題……所以……罰得比較嚴重……”
“唉，真替靜安捏把汗……”
張美琳擡起頭，定定望著劉師傅的背影：“或許……是有人陷害她……”
“還有這種事？那哪個人也可太可惡了！”
“或許……她有苦衷呢？”張美琳心虛地說，眼中多了一絲期盼。
劉師傅大聲說：“就算是有苦衷，也不能害人啊！我是個粗人，也沒什麽文化，不懂你們電臺裏的事。可我知道，做人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！為了自己的利益去害別人，那就是壞人！”
張美琳又一哆嗦——爸爸如果知道她做了這樣的事，應該也會很生氣吧？他會為有這樣一個女兒，而感到羞恥吧？
可是，她更清楚，她必須留下來——留在C市，留在交廣。因為只有這樣，才能負擔起弟弟的學費，才能徹底改變自己的命運。
想到這，張美琳握緊了拳頭……
直到許一停了車，伊靜安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。
“怎麽帶我回家了？”伊靜安虛弱地問。
“你病著，還被人誣陷，我不放心。今晚還是住在我家吧。”
“可是……不方便吧？”伊靜安訕訕道，並沒有下車的意思，“蘇蔓知道，會不高興的……”
許一一怔：“蘇蔓？關她什麽事？”
伊靜安擡頭，看見的是許一清澈如水的眼眸，不含一絲雜質——他沒說謊。
許一警覺地皺起眉，又問道：“蘇蔓又找你了嗎？莫非，今天下午你是和她在一起？”
聽到許一這樣說，伊靜安百分百確定蘇蔓在扯謊了。一顆心也安穩了許多。
“我們上樓再說吧……”
伊靜安半躺在床上，手中握著熱水杯，看著許一傻笑。
“笑什麽？燒糊塗啦？”許一摸了摸伊靜安的頭。
“蘇蔓果然是騙我的。你根本沒答應她的請求，對不對？”伊靜安啞著嗓子問道。
許一眨了眨眼：“什麽請求？我這幾天根本就沒見過她。”
“不對，那你中午失蹤那半個小時是去哪了？”伊靜安警覺地問道。
“蘇蔓給我打電話，說是去醫院產檢排不上，問我認不認識醫院的人。我是去了趟醫院，幫她找了個婦產科的大夫安排了產檢。但我只跟醫生交待了幾句就走了，根本沒見蘇蔓。”許一頓了頓，又接著說，“我既然答應你不見她。自然會信守承諾的。”
伊靜安抿唇想了想，說：“我明白了。她一直在我們寫字樓對面的咖啡廳裏，看見你回來了，就馬上給我打電話。制造出你和她在一起的假象。”
“那你是出去見蘇蔓了？她都跟你說什麽了？”許一問道。
伊靜安輕蔑地笑了一下：“她說……你同意跟她結婚了……”
許一氣樂了：“這種荒唐的話，你也能相信？”
“一開始我是不信的。可她分析得頭頭是道。我有點被她繞暈了……”
“她怎麽分析的？”
伊靜安就把蘇蔓的說辭，原原本本給許一覆述了一遍。
許一聽完，輕笑了一下，意味深長地看著伊靜安：“靜安，你應該知道，作為婚姻家庭咨詢師，我很了解什麽樣的婚姻是正常的、健康。我寧可終生不娶，也不可能讓自己接受一段沒有愛情做基礎的婚姻。什麽各取所需？咋一天似乎有理，可實則太荒唐。我怎麽可能接受？”
“其實……如果只有這些理由，我自然也不會相信。只是，她最後說，你是因為想讓我死心，所以才答應的……”
“這個女人可真是……”許一搖頭感慨，“靜安，你要明白，這是我跟你之間的事。我是不會把不相幹的人牽扯進來的。尤其……是蘇蔓……”
伊靜安微微蹙眉：“可是……蘇蔓弄這麽一出，目的是什麽？這招數也太拙劣了吧？只要我問了你，馬上就會穿幫啊！”
許一想了想，說：“可能……她就是想讓你跟我說吧？她自以為，她說的這些會打動我吧？”
“那她為什麽不直接跟你說啊？非要來氣我？”
許一輕笑：“直接找我，我也不給她機會啊！”
“對對對，你躲著她，她找不到你。於是就用這種方式引我上鉤。如果我賭氣不告訴你，就會加劇我們之間的矛盾。如果我告訴你了，你就有可能聽從她的建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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